菌香荷兰豆

今日「雨水」。雨水清 春生碧
每天我会习惯性的刷几次朋友圈，我相信现在不少人也会跟我有同样的习(mao)惯(bing)，只是频次稍微不同而已。我会尽可能在朋友更新处留点文字，如果无话可说但确实觉得不错的话，点个赞也无妨。
上周瞄到一个朋友的状态，大概是说自己最近生病，感叹年老色衰之类这样的内容，虽然我是半个点赞党成员，但是对这种内容点赞似乎不太妥帖。倒是另一个微信好友在下面的留言激发了我的好奇，她说自己换公司三个月也经常生病。其实换个工作并没有什么奇怪的，但如果那姑娘的东家是「中石油」呢？
我们是高中文科班的同学，同属于班里成绩比较好的那种学生，经常互相讲个题啥的，所以关系虽算不上铁，但确实比同学要亲近些，她那时的理想的是去人大，我没她那么具体，觉得等到时候考完再看能挑北京或者上海哪家一本。请注意，是在一本里面选，我压根儿没去关注过其他。我也就是那么俗气，好像这世界上就北上两个大城市了，都没考虑过南中国的广州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四川人对广东没啥憧憬。结果，高考栽了，正好她也栽了。本科的时候，放假回成都，几个熟识的同学也还会约出来见见面，之后越来越少，再后来慢慢就不见了。
刚毕业那会儿，他家里关系给安排进中石油做财务工作。我跑广州继续读研洗白自己的人生简历。我还记得她刚进体制内的时候，万般不愿意，而我刚考上研究生，意气风发，整个人真的是满血复活，总觉得一切终于走上了正轨。
两年前，我们最后一次见面，在必胜客，我在讲述自己因为没能进入宝洁而心伤，她淡然的讲起一个朋友为了进外资银行挤得头破血流，进去之后发现不过如此。刚接触社会的孩子总是容易被既定的光环印象所蛊惑，一前一后毕业的我们都经历了这么个过程。那时的她工作三年，做着并不是很辛苦的工作，收入较同龄人而言，已颇为不错。她的心态自然调整为人生无非享受生活而已。那次饭局我们没有像往常一样AA，她主动买了单，因为我“还是学生”。至此，我们再无联络，直到我看到那则消息。
我在微信上给她留了个言，问她是换公司还是换岗位，这是全然不同的两个概念。其实也是为了借机会联络下老同学，时不时能聊两句，不至于完全淡忘。一个半小时之后，她悠悠的回过来一句，还是在中石油，不过就是下属的另一家公司。我即刻收看了消息，略等了一小会儿，以为她至少会礼貌性的用一个问候延续对话，但是十分钟过去了……没有。我坚持不懈寒暄了一句，说她命定一辈子石油人了，本来还惊奇以为她忍痛跳出来了。收到三个字“没有哈”以及一个笑脸，大约等同于“呵呵”吧。我继续以问题式语句努力延续这段不咸不淡的对话，问她是不是还还在成都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后，我竟然都没有力气说有空一起吃个饭之类的客气话，一句恭喜，落荒而逃。
两个小时，仅仅四个来回的对话，让我有点心伤。我委屈的问黄小姐，朋友怎么就这样了，人家压根儿就不稀罕你的关心和问候，反倒觉得是种负担，连敷衍都觉得在浪费自己宝贵的青春。老同学不再聊天，不再联系，为什么我们越来越无话可说？
黄小姐说，很正常，当你年过四十的时候，更会觉得没朋友，因为大家都很忙，工作的事，家里的事，总是需要想很多事。和朋友吃顿饭喝杯茶，可能都得归为目的明确的应酬。我们常常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们的，我们自以为自己在朋友心里是一个模样，但其实如果有人愿意据实以告，往往有着我们不愿意面对的令人尴尬的真相。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，没人愿意去冒这个险。再说得更直接一点，那就是在她心里面并不是你以为的“比同学亲近点的朋友”，年月越久，你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彼此识得面貌和名字的路人而已。一句话，你对她来讲，不——重——要！
可是，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还是一片丹心吗？那你也太高看自己了。
—— The end ——
今天奉上一道难得的纯素食，『菌香荷兰豆』，把平时我的饭量匀了2/3给黄小姐，黄小姐依然把饭菜整得干干净净。写这句话凸显美味当然是主要的，其实主要是因为就这么一个菜，也没别的可夹，春天到了，黄小姐不得陪我减肥呢嘛。二月不减肥，三月徒伤悲，四月路人甲，五月男友没。